印尼首都百姓的选择
印尼归侨蔡添祥
2012年9月20日举行的印尼首都雅加达省长、副省长选举结束后,姐妹城北京市政府发来贺电,祝贺卓可维、钟万学当选正副省长。真的值得祝贺,这一胜选涵义深远,因为他们是印尼首都百姓的选择,他们的胜选代表着百姓的胜利。
一个是非常朴实亲民,爱到甘榜(农村)、巴刹(菜市场)、贫民区聆听民生的原小城市梭罗市长,一个是锐意改革、工作踏实、敢于负责任的原一个不起眼小岛的县长。一个是印尼爪哇族穆斯林,一个是信奉基督教的年青华裔。而其竞争对手则是得到全印尼几乎所有政党,包括执政党支持的老官僚政客。这出乎政界的意料,却是百姓的期望。经过一再推迟,2012年10月5日,在首都雅加达专署区(雅京)地方议会大厅进行了简朴庄严的新一届雅京正副省长就职典礼。大厦外面老百姓欢呼雀跃,衷心祝福,欢庆人民(更确切地说是老百姓)的胜利,此情此景罕见。
在所谓民主国家的印尼,各种选举,尤其地方各级领导的选举,往往为权势、金钱所左右,连国人深信至尊的上帝都奈何不得,但物极必反,老百姓终将醒悟,他们厌恶官僚政客玩弄权术、戏弄民主,渴望变脸。
卓可维、钟万学(人们更喜欢称阿HOK,“学”客家话叫HOK,“学生”叫HOK SHANG),能胜选实属不易。印尼是很注重宗教信仰的国家,身份证上就有一栏标明宗教信仰。全印尼90%以上居民是伊斯兰教徒,宗教歧视隐约可见。就在选举前夕,就有些人、有些社团“提醒”选民候选人的宗教信仰、种族身份、是否原住民等问题,企图干扰选举的公正、公平。卓-钟竞选组合经历诸多谣言、抹黑、种族宗教偏见,经过两轮角逐始得当选。具有华裔背景的阿HOK在就职典礼上,公开自己的基督教徒身份,让牧师见证以基督教仪式宣誓就职,初显宗教和谐、民主自由的气氛。印尼伊斯兰教徒似乎与佛教徒更为“和谐”,这也许与佛教徒更表现与世无争的理念有关吧。
印尼首都雅加达专区(雅京)人口余千万,是全印尼政治、经济、文化中心,聚集各族社会精英,一个仅仅当过小县长、并不富裕的华裔青年(全印尼40名富豪榜上华人占近80%)能当上2号人物,是印尼首都60年来未曾有过的。这对华人摆脱边缘人的身份,提升华族政治地位有很大的推动作用。华族的国民待遇地位非一朝一夕争取得来。苏哈多军人政权当政30年,极力反华反共,华族在政治上、经济上、文化上受到巨大打击,国民待遇无从谈起,军人政权垮台后,印尼进入民主改革时期,由于旧政权种种罪行未经彻底审判,恶劣影响依然,接任总统哈比比废除原住民(指印尼本土人)称号,接着互希德总统废除了“禁用中文和华人文化”法令,梅加瓦蒂(第一任总统苏加诺长女)总统签署法令规定阳历新年(春节)为公共假日,自此,中华文化逐渐复兴,华族元气逐渐恢复。当然,中国综合实力及影响力的不断提升更推动在印华人政治地位的提升。阿HOK就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当选雅京第2号人物的。
我认为,或者说我感受到印尼华人的政治、经济等地位逐年有所提高,分量日渐加重,但真正享受到平等国民待遇地位任重道远。自90年代末华人逐渐改变重商轻政的观念,要巩固并进一步发展经过几代人艰辛奋斗、努力拼搏所取得的经济地位,必须要保持发挥传统的中华文化,必须在政治领域占有一席之地,积极参政,参加政党,改变华人的政治生态。当然,这有赖于印尼越来越民主开放包容的政治生态环境;有赖于华人保持强大的经济地位,积极参政,主动融入印尼主流社会;有赖于全印尼华人各社团不断努力,摒弃成见加强团结,维护华人总体利益。
祝阿HOK成功,戒骄戒躁,慎言慎行,给雅京带来新气象,给雅京多年来饱受水灾、道路堵车的百姓带来新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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