泰新马琐记
溧阳侨眷 邓 超
出国,曾是一个梦。
手持崭新的护照,暗红的封面上金色的国徽十分醒目。在上海浦东机场出境,我心忐忑。真要出国了吗?用力捏了自己一把---哦,不是梦!
飞机沿着海边的跑道滑行,腾空飞向陌生的区域。碧空澄澈,浮云若絮。感谢改革开放,国门的打开使我们走出封闭,融入地球村的各个部落。感谢市侨联的精心组织,使我们这些侨商侨眷能走出国门,考察异域风情,探望亲人同胞,虽是“蜻蜓吃尾巴---自顾自”,但我们这些有“海外关系”的人,终于有了“海外联系”!
曼谷---时空交错的佛城皇都
夜空下的曼谷十分的神秘。没有香港璀璨的灯海,却也是灯火闪烁,漫无边际。
曼谷的国际机场也十分宏大,虽已是凌晨,仍然灯火如炽,旅客潮涌。走出机场,有身穿鲜艳民族服装的姑娘献花,然后和每个游客合影,让人感到一丝温馨。当然,温馨有时是要收费的,过后一张照片递到你眼前---100铢!我没拿那张美女合影,因为“糊”了,但那串白兰花却一路随着我,香了好几天。
泰国是个政教合一的国家,佛教是国教,而国王是整个国家的君主。曼谷街头,随处可见国王和王后的大幅照片,而几乎所有的“挣钱买卖”都归“皇家”所有。譬如旅游,车是“皇家”的车,导游也叫“皇家导游”!珠宝店、免税店、酒店。。。。。。非“皇”莫属。深夜里经过皇宫,有卫兵在值岗,导游说国王就住在里面,不过他身体不好,也可能住在医院。
泰国大皇宫
翌日,参观拉玛皇朝大皇宫,真可用叹为观止来形容。虽然她比不上北京故宫的恢宏博大,却是精巧别致,鲜明的风格在黄金珠宝的点缀下令人目眩,五色的珠宝镶嵌于墙,金色的黄金浇铸成塔,仿佛倾国的宝贝都奉献给了佛,凝聚成了金碧辉煌的宫殿。“皇庙”的华丽富丽,让人感到一份虔诚,游客们脱下鞋,用神水浇顶祈福,然后走进庙去,或跪或坐,默然地双手合十,用心与佛沟通。
三世国王的皇宫是用柚木做成的,舒适而又与自然契合,简朴中藏着奢华,很有民族特色。而五世泰王的宫殿却纯粹是欧式古堡建筑,苍穹顶窟上绘制西洋壁画,冰冷的大理石砌成巴洛克式的城堡,让人仿佛来到意大利的罗马或是佛罗伦萨。只是厅里展示的泰国工艺品,件件精美绝伦,让人感到匪夷所思!
据说,泰国过去的百姓不能使用黄金珠宝,所有的宝物都要上交王室,违者砍头。难怪皇宫里黄金铺地珠宝粉墙呢!
曼谷,是个现代与古代交织的城市。高架、高楼、高速构成了钢筋水泥的框架,佛坛、佛塔、佛像却又无处不在地延续着传统的信仰。我总觉着,这里的许多人和事都充满着矛盾,矛盾到难以置信,它们却合理地存在着。
泛舟---湄南河上的水上人家和“杜拉拉商铺”
我们下榻的酒店靠皇宫不远。泰国的酒店没有星级,里面也没有一次性洗漱用具,设施相当于国内的三星级。
泰国水上人家
早上用餐,食物简单。推开边门一看,哇,一条宽阔的大河汹涌地奔流,上面的水生植物随波飘浮,这就是湄南河。曼谷的建筑,耸立在河的两岸,钢铁大桥上车来人往。择水而居,依水建市,这是人类共同的选择。
这是一条象龙舟的游船,大功率的柴油机在尾部扬起飞浪,穿梭于湄南河上。岸边的皇宫佛塔在水中看来又是一番情趣,熙攘的人群像岸上的鱼,川流不息。柴油机发出巨大的轰鸣,啪啪地犁开浑黄的河水前行。龙舟交错,来自世界各国的游客们挥手呼喊,相互致意。短短的擦船而过,管他认识不认识呢!
曼谷没有四季,只分雨季和旱季。眼下是雨季,上游下来的雨水把湄南河灌得满满的。在河的两边,有一片水上人家,他们用柚木打桩在水里,上面盖房居住,形成了独特的风景。导游告诉我们,泰国的男人可以一夫多妻,你要知道这家的男主人有几个老婆,只要数一下他家后院有几口水缸就行了。这下我们兴趣大增,眼光紧盯着水上人家的阳台了,“两口!”“三口!”大家像发现了新大陆,恨不得闯到人家家里把大小老婆叫出来见见!嘿嘿,也不知这是真事还是导游的忽悠!
在一观音庙前,有一湄南河的奇观,大批的鲶鱼聚集在我们船的两边,导游说这是高僧的佛法,鱼儿回来看望菩萨的。船主抓紧卖起了面包,喂鱼成了互动的有趣项目。后在下榻的宾馆,我看到河边也有同样的大鲶鱼,它们可能是条件反射,知道这里有吃的食物。
一只大蜥蜴爬上岸边的台阶,懒洋洋地晒起了太阳。据说这河里以前还有野鳄出没,现在不见踪影了。
泰国“杜拉拉”外景地
“杜拉拉”水城其实是一建在湖面上的商铺,建筑物大都是泰式的木屋,里面卖吃的穿的小商品,很有特色。商铺七拐八弯,像水上迷宫,但只要沿红线进去,绿线出来,你就不会迷路。中国电影《杜拉拉升职记》拍摄在这里取了外景,一下成了旅游的热点。水城的真名没人记得,干脆叫了电影名。这就是文化的魅力!
忽悠---旅游中不可避讳的词语
出门旅游,你开始被人“忽悠”。不过有的忽悠你乐于接受,有的忽悠你难以接受。
在泰国,导游告诉我们美女称“水晶晶”,帅哥称“老妈妈”;新加坡则是“胖胖”和“短短”,马来西亚则有点拗口,忘了!泰国的导游姓梁,他让我们称他“屁梁”,一开始不习惯,后来也就顺口了。
新加坡的导游是位四十左右的美女,她上车就介绍姓陈,让我们叫她“陈胖胖”。陈胖胖一点不胖,身材很好,皮肤白皙,而且快人快语,“山东人”的后代。她关照我们新加坡的法律,关于抽烟、过马路、卫生等方面的细节。她语速很快,但不乏细腻。
马来西亚的导游姓叶,是位留英的帅哥,戴副金丝镜,短发,广东人的后裔。口才出奇的好,演讲水平一流,政治、经济、外交、风土人情,一经他口说出,大家听得津津有味,精彩之处情不自禁地鼓掌。我对他说:“你应该去竞选总统!”
叶导说,你千万不要用左手和马来人握手!本地习惯,右手用来抓饭,左手用来擦屁股。当地人如厕不用手纸,用水管冲,用左手指擦。不要笑话,这很科学,你到这里应该学一学,如果感觉好应该买根水管子带回去!他讲话时表情丰富,表演得恰到好处,逗得大家哈哈直笑,两三个小时的车程不知不觉之中感到很短。听他演讲,那神情和相声演员大兵神似!这样的“忽悠”,何乐而不受呢?
在去泰国芭堤雅的路上,旅程上有两个项目很诱人---“太平洋里斗鳄鱼”和“骑大象穿越原始森林”。大象是骑了,行程大约两百多米,就在平地上,而且“味”太重,熏得人受不了!鳄鱼呆的“太平洋”是一个人工的池塘,一只小船用网拦着,游客用鸡架骨“吊”鳄鱼,十几名游客只有四个鸡架是免费的,其它要花钱买。饥饿的鳄鱼伸长脖子来吃鸡架,时间只有十几分钟。看看行程单,真感到是“大忽悠”!
在芭堤雅的白沙湾,水中降落伞是自费项目,“屁梁”不催你们,排了两个小时的队才轮到,不玩的游客要等着。而到了“香蕉船”、“水上摩托”、“潜水”这些规定免费项目,他却连连说“时间来不及了,别玩了!”最后,我仅在白沙湾洗了把海水浴,免费的,但晒脱层皮。
在玩水上降落伞的过程中,我们同行的一位女士因工作人员用力推她而摔倒,脚上的皮破多处而流血,找到管理部门,推却说可以陪你去医院看,但下了船就不负责!这样的“忽悠”,实在令人难以接受!
人妖---泰国风情里一朵妖艳的奇葩
芭堤雅原是太平洋边的一个小渔村,越战时期(上世纪七十年代),美军的军舰常在这里停泊,渐渐发展,形成了今天泰国旅游的胜地。
到泰国,谈论最多的可能就是人妖了。在曼谷,我和一同伴晚上出去散步,令人惊奇的是,街头的佛龛前夜晚尚有很多人在烧香叩拜,而且大多是青年男女。这里的女子皮肤稍黑,个子不高,忽见有两个身材修长、皮肤白亮的女子在说话,走进一听---天哪!是男声!而分明又是两美女呀!心里咯噔一下---人妖!
我们看了一场歌舞表演,都是选秀中获奖的人妖,唱的好多是中国歌曲,可能是因为游客多是中国人吧?这似男非男、女人中的女人的“中性人”,在泰国是合法化的,正如“屁梁”所说,泰国是世界上对性别最宽容的国家。
在芭堤雅,“东方公主”号游轮上的人妖据称是最漂亮的。“屁梁”一个劲地介绍,那里洋酒啤酒随便喝,还有火锅小吃,有歌舞表演,花四十泰铢你就随便和人妖合影!最令人吃惊的一句话,他说他“女朋友”在那条船上!我们面面相觑!
“屁梁”没吹牛,他把“东方公主号”上的“女朋友”带到我们桌来了,“她”带着牙套,烫着头,很像“波比娃娃”。既然是“弟妹”来了,大家也不会吝啬小费,纷纷和她合影。她也不失时机地向“屁梁”抛媚眼、送飞吻!看来两人“感情”不一般。
后来,“屁梁”说,他现在也很矛盾,性取向发生了矛盾,不知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!因为人妖是女人中的“极品”!她们本身是男人,知道男人喜欢什么,所以比女人还要温柔体贴!我说,这男人变女人我什么都能理解,但那手指这么纤细怎么做到的?“屁梁”说,男孩做人妖不容易,一般从五岁开始就要打雌性激素,还要服泰国特有的药物。人妖成人后一般都要找个男朋友,她们从小就认为自己是女人。人妖出名后很挣钱,一个月能挣几十万泰铢,大部分用来养护家人。但人妖一般活到四十岁就到头了,并不是因为生命的终结,而是到那年纪雌激素不再吸收,男性特征又要出现,她们接受不了,一般选择一条路----自杀!
听到这里,我的心一沉,一股悲凉的气息漫过全身。那光艳的外表、那美艳的容颜、那妖艳的身段。。。。。。一切不过是昙花一现。华丽的热闹里,藏着多少扭曲的人性呢?
空姐----空中飞行中的天使
“港龙”航空的国际航班大多是“空客330”机型,宽大舒适。
从飞机离开地面起,你面对最多的大概就是空姐了。与国内修长白皙的空姐相比,“港龙”的空姐颇具“港味”----矮小、肤黑,大部分谈不上“漂亮”。你心里会暗暗地说----这样的也能当空姐?但从你踏进机舱那刻起,她们以微笑迎接你并把你送到座位上,送餐、送饮料、送毛毯,微笑和柔语让你感到温暖。咖啡和茶水不间断地供应,忙完了又开始推荐会员卡和机上商品,一刻不停地忙碌,使人感到那并不十分漂亮的脸蛋背后,有一颗十分可爱的心!至少比起那些漂亮而又冷艳的空姐的脸蛋,要可爱得多。
从泰国飞新加坡,我们遭遇了一次难忘的旅程。原定早上八点多的航班,“屁梁”说改到下午一点多了。我们在机场转悠了半天,饿着肚子上了飞机。这是一架泰国的“老虎”航空,飞机不大,乘客也很少,飞得不高,一路颠簸。肚子咕咕叫,不见送餐,也不见送水。空姐过来了,听不懂中文,又叫来一位少爷,他说机上的餐饮都是自费的!大家感到奇怪!那就自费吧,把饭端上来啊!少爷告知:“米饭只有一盒,方便面只有四筒,其它只有三明治!没有热饮,只有罐装饮料!”大家更感奇怪!那就吃我们自己带的方便面、八宝粥吧。这时机上广播响了起来:“机上禁止食用自带食品,以免引起其他乘客的不适!”天下竟有这样的事情,可这是在天上啊!
肚子饿得吃不消。上餐吧!三明治是冷的,想要加热---对不起,不能!饮料是一听橙汁,一顿冷餐吃下去,浑身发冷。一问价格,三明治人民币80多元,饮料30多元,冷餐消费----100多元!心里更冷!
“老虎”降落在一小机场,简陋得不如我们的汽车站。我想,新加坡这样发达,机场就这样子?后来一问导游“陈胖胖”,她说这是一私人机场,新加坡有三个国际机场。
“屁梁”摆了我们一道。他给我们换了廉价航空。回想起来,难怪这小子在机场没道别就不见人影了呢!
乡情--- 一坛浓香五湖四海的醇酒
马来西亚的导游阿叶曾问我们:“你们是不是感到没有出国?”刚开始没听懂,后来一想---可不是,这四处都是我们的同胞!每一个景点,每一处饭店,几乎90%以上都是中国人!国人富裕了,生活的品质提高了,出国旅行成了新的选择。过去是在国内的景点看外国人,现在是中国人出国看“西洋景”,其间的反差,让人有一种自豪感!
在曼谷的饭店用早餐,邻桌上有人大声问:“你们是溧阳人?”细一瞧,王先生和陈先生,都是认识的老乡,世界上有这样的巧事!在吉隆坡用餐,一位大姐又是大声喊:“溧阳人!”大家感到惊奇!他乡遇知音,这里是他国遇乡音,多么的不容易!
新加坡称狮城,面积只有溧阳的一半大,但经济却十分的发达。这是个城市国家,资源匮乏,但却依靠科技先导,挣取高附加值的GDP,取得令人瞩目的成绩。这里像个花园,干净整洁,全国没一个交警,但秩序井然,靠的就是高素质的自觉!
刚到新加坡,侨联的老主席孙跃铭携夫人就来旅舍看望大家。异国遇乡亲,相见格外亲。这位已移民多年的“老侨联”,还带来了一份厚重的见面礼---新加坡“亚洲企业控股有限公司”与溧阳市曙光集团联合开发项目,洽谈在夜间连轴举行,一个多方面合作开发合资项目正在有序地展开,这也是我们此行的一大收获。
看着刚扭伤了腰的孙主席慢慢行走在夜幕中,我们分明感到了乡情的珍贵,乡情的浓烈。
云顶--- 一个华人创造的神话故事
马来西亚是个棕榈树的国家。人少地广,树木一望无际,世界上大部分的棕榈油都产于这里。
太子城、吉隆坡独立广场、双子塔、黑风洞。。。。。。这些景点都令人难忘,但云顶留给人更深的印象。
在新加坡参观“圣淘沙”赌场,听说这是马来西亚老板开的。到了云顶,才知道全世界各国有赌场的地方,都和一个叫林梧桐的人有关。
林梧桐,福建安溪人,为躲避日寇侵略,只身投靠叔叔来到了马来西亚。他从借钱经营小五金开始,从事建筑机械、工程承包,由小到大,凭着个人的勤劳和聪明,白手起家创下了一份家业。
云顶,原是吉隆坡远郊的一座荒山,当林梧桐要将它开发成旅游胜地时,几乎遭到所有人的反对。他痴心不改,先修路通车,后盖房造景,历时十年,吃尽千辛万苦,其间几次遇险,竭尽全力终于如愿以偿。最关键的是,林梧桐拿到了政府颁发的第一张也是最后一张赌场经营许可证,这在一个举国信奉伊斯兰教的国度里几乎是一个奇迹!
梧桐自有高枝栖。林梧桐创造了奇迹,云顶成了每个去马来西亚的游客必到的地方,世界上最快的高山缆车每小时可运送2000名游客上下山,世界上最大的有6000个房间的酒店耸立在云顶。林梧桐的赌场开遍了世界各地,美国、澳洲、新加坡。。。。。。他坐着世界上最豪华的游轮停泊在厦门,衣锦还乡的林梧桐实现了从穷小子到大富豪的梦想!
我在马六甲的百盛商场里,买到了林梧桐的自传,一口气读完了它。
据说,“大马”的十位富豪中,八位是中国移民,一位是马来人,一位是印度人。在这里,马来人爱当公务员,印度人爱当白领,中国人喜做商人。勤奋、肯苦、节俭、低调,这些中华民族的传统,通过血脉相传,带到了世界各地。曼谷的最高楼80多层,是华人盖的。印尼的经济豪富,非华人莫属。陈嘉庚的别墅,成了马来国王的宫邸。华人在经济上绝对富有,但是,政治地位却受到限制。马来西亚的华人最高位置,只能是旅游部长、卫生部长之类,再想进入核心层是不可能的。华人开工厂,政府规定要用一定比例的马来人;开发房地产,你要拿出25%平价卖给马来人。因为你毕竟是“外来人”!
华人华侨,都有一颗中国心。当年抗战,陈嘉庚先生发动东南亚华侨捐钱捐物,有的华侨回国参战,热血洒在了祖国的大地上。新中国成立,许多华侨响应号召,回国参加建设,成了各行各业的中坚力量。“文革”时期,谈“海外关系”色变,国内亲人有的不敢认侨胞关系,这是令海外侨胞最为伤心的事情!改革开放,不少侨商回老家投资兴业,一种报效祖国的情结永远也解不开!而且越结越紧。
导游阿叶,和司机交谈一口的广东白话,他们始终没忘自己是潮汕人。他说:“我爷爷的爷爷,是卖猪仔来南洋的,长辈始终教育我们不能忘记自己是中国人!所以你们叫我们华侨不对,我们就是中国人!这几年中国强大了,来观光的游客多了,我们才有饭吃!(笑)中国人有钱了,富了,我们海外的中国人脸上有光,人家才看得起我们!中国是我们的根,我们是漂在南洋的萍,根粗壮了,浮萍才能活得更好!”
海峡---那一抹晚霞令人沉醉
马六甲海峡
马六甲是大马的海滨城市。我们在学世界地理时就知道,马六甲海峡是著名的海上通道。
郑和庙是古色古香的中国建筑,有郑和石像,有三宝井,还有清朝留下来的庙碑。当年郑和下西洋的宝船,几次经过这里,据说当时的马六甲只有三百人的土著。郑和带回了当地的王到南京觐见,马来王因病逝世就葬在了当地。这也是中马交往的一段佳话。
马六甲的老街仿佛中国广东一个镇的翻版,药店、珠宝店、米铺、当铺全是中文,可见华人曾在这里安居乐业。大马据说有800多万华人,占总人口的近三分之一。
马六甲因其地理位置的重要,屡遭侵占。荷兰、法国、英国、西班牙人都在这里留下了他们的城垣和炮台。在教堂广场,我走进了一家卖工艺品的小店,木雕、汗衫、玉器琳琅满目。老板娘是一位华裔,我买了她一只面具和一个木雕彩绘人物,外加一件印有马六甲图案的汗衫,她问我喜欢吗?我说这里商品全喜欢,真想全部带走!她笑笑说,那我盘给你吧,我都做烦了!
我们住的酒店规模不小,有两个露天的游泳池,而且临近海边。在海上餐厅用完餐已近黄昏,一抹绚丽的晚霞像七彩天幕布满海峡。海边有华人模样的一家在做祈祷,一盏盏烛火点燃,桌上供着祭品,男人双手合十向大海念念有词。是拜祭海神还是失去的亲人?我们没问。
临近开斋节,这里充满着节日的气氛。商场酒店都是身穿新衣的人们,酒店的大堂都摆上了宴席。开斋节是伊斯兰教的盛大节日,教民要一个月内守斋,早上5点后晚上7点前不能吃东西,甚至不能喝水。这里的“百盛”和“英雄城市”是两个超大规模的商场,即使在中国的大都市这样的商场也不多见。到处是购物的妇女,好多女子手上抱一个,衣角牵一个,肚子里怀一个。大马地广人稀,鼓励生育。
大马的女子大多很好看,虽头包纱巾,但脸露在外面。她们介于欧洲人和亚洲人脸型的中间。根据教规,伊斯兰教的男人可以娶四个老婆,我们就开玩笑说要移民到大马来!导游阿叶说,你不管是娶还是嫁,都要信奉真主教,严厉而明正的教规你必须遵守,做得到吗?作罢,作罢!
清晨,我一个人在海边散步。大海茫茫,分不清哪是海峡。遥想当年,一群群为生活所迫的劳工,坐着不透风的木船,漂洋过海闯南洋,他们开锡矿、种棕榈、修公路,在异国他乡艰难生存着。吉隆坡当年就是华人开锡而形成的城市。一代代,一年年,他们扎下根来,融入当地生活。可他们沿袭的仍是老家风俗,口口相传的仍是老家土话,为人处世仍是老家的家训---这就是中国人!这就是我们的侨胞!
送我们返程的导游姓黎,57岁,是奶奶级的导游。她说,这里还有74岁的导游,只要你做得动,做一次挣一份钱。“所以我要感谢你们,你们来马六甲,我才有活干!”黎导一点不老,一路笑语,一路欢歌,很是活跃。临别,她深情地说:“我祝你们一路平安!你们应该祝我们安居乐业!”
我想,这是我们对所有侨胞的衷心祝愿!
2011.11.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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